上?官那颜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紫竹掩映,荒草没膝,青苔爬过石阶。
“太子妃!”盛熹极力劝阻,“进去不得!”
“这是什么地方?”上?官那颜环视四周的荒草,心里莫名地哀戚。
“……”盛熹不语。
上?官那颜转身看?他,“为何进去不得?”
“蛛尘太多,难以涉足。”盛熹艰涩道。
上?官那颜踩过荒草,穿过月洞门、院落,推开了廊庑下最大的一间卧房。飞尘铺面,她拿袖子遮挡。待飞灰落定,定睛一看?,内里桌椅床榻摆设简单,除了铺满的灰尘,一切都极为整饬。
跨过门槛,提着裙摆迈步入内,上?官那颜在屋内缓缓转了个身,视线扫视了一圈。
“太子妃……”盛熹在门口踌躇。
“你先出去,我一会?叫你。”上?官那颜继续往卧室里间走去,一眼瞧见六扇青石竹枝屏风,绕过屏风是床榻。
她伸手拂过屏风,手心全是灰尘,目光一转,瞧见地上散落着几颗珠子,蹲身捡起来一看?,她容色一震。忙寻到桌上?的铜镜,擦去灰尘,对着铜镜看?自己项间的檀珠与捡来的珠子。
一模一样。
她愕然地瞧着手心的珠子,再摸着颈上?的珠子,莫非她与这间屋子有什么关联?
走到榻边,不顾上面的灰尘,她坐了上?去,将捡起的珠子都收入袖囊中,手指摸过床榻、玉枕,心中莫名哀痛。两手撑在榻上?,眼泪竟垂落下来。
不知不觉,她就着玉枕,睡着了。
光线模糊中,有人从逆光中走来,来到榻边,俯身抬手,拭过她流到耳边的泪水。她连忙握住那只手,“不要?走!”
一惊醒来,原是一枕黄粱。
手心空空,眼睛却是潮湿的,枕上?新泪点点。
记忆深处有最深切的伤痛丝丝泄露,一阵阵悲戚袭上心头,如同压抑了几个轮回。由抽噎到低泣再到大哭,她从床榻哭得跪倒地上。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梦里给她拭泪的究竟是谁?她遗忘的到底是什么?
从布满灰尘的卧房中走出后,上?官那颜低着头对外面候着的盛熹道:“仙韶院典藏的全套《古今乐律通鉴》可否借我一阅?”
听着她忽然沙哑的声音,盛熹心中奇怪,却不便多问,只回答道:“太子妃要?借阅自然是可以的,不过……”
“不过什么?”上?官那颜急切中抬头。
盛熹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微怔,“不过,此书并无全套。”
“为何?”上?官那颜一惊。
“只有六卷,编者并未修完。”
“……未修完?”上?官那颜不免觉得遗憾,“怎会未修完……”
盛熹看了她一眼,“世事无常。”
“可惜了!”上?官那颜感?叹一声,“编者必是位精通乐律的前辈了,此书见解独到,不能得阅全本,真是可惜了!……哦对了,编者姓甚名谁?哪朝人士?”
盛熹抬目看着她,缓缓道:“本朝人士,姓俞名怀风号孤竹,曾为宫廷首席乐师,圣赐大司乐称号。”
盛熹留意着上?官那颜神?色,却见她眼里小小惊讶了一下,随后道:“原来也是大司乐啊,跟子夜一样。”
“子夜?”盛熹哼了一声,“怀风先生是令人高山仰止的人物,休得将卑劣之人与他相提并论。”
上?官那颜心中惊诧,岔开话题道:“麻烦夫子给我取来六卷本吧?”
盛熹将珍藏的六卷本拿出来,交到上官那颜手中,语重心长道:“外面流传的都是摹本,给太子妃的是原本,望太子妃好生保管!”
“原本?”上?官那颜抱着沉甸甸的几十册书,郑重道:“就是真迹的意思?”
“是。”盛熹亦郑重道。
上?官那颜脚步都不禁小心翼翼起来,慢慢往仙韶院外走。
盛熹在她身后道了一句:“按说,也该由你保管。”
上?官那颜艰难地回头,“为何?”
盛熹躬身行礼道:“恭送太子妃!”
目送走上官那颜后,盛熹转身正欲迈步,一人却从屋檐下转过面孔来。盛熹脑中顿时一阵雷鸣,当即跪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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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坑存稿各种嗨皮各种治愈,比这个虐文要好玩得多啊,我这样纠结的作者真是伤不起啊!!!
爬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