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傅辰的尖叫刺破了一?整层楼的安静,司邯不顾一切冲了进去。
盛心的手腕埋在水池里,一?道细细的伤口上鲜血还在汩汩往外冒,一?碰到水,血瞬间散开。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捏住,好半天都没有跳动,收松开后,狂跳不止的心脏被恐惧填满。
司邯一把抱住盛心,急急地回头一把扯过闻丞西装口袋里搭配领带颜色的丝巾,扎在手腕伤口上。
“盛心。”
喊出这个名字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抱起盛心向外冲,闻丞把傅辰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把小姐送到楼上。”
紧跟着冲进电梯:“车在楼下。”
打120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不如直接送医院快,再有盛心是混娱乐圈的,如今人气不小,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割腕这种新闻总会引发巨大的连锁反应。
此刻司邯已经顾不得任何了,盛心在他怀里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呼吸变得很微弱。
在他二十几年顺风顺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绝望过,也从来没有一?刻这般清醒地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她。
滕嘉阳接到闻丞秘书的电话才知道盛心出事了,此刻他坐着司邺的车紧跟着前往医院,在路上,他先给?孟悉打了电话,又给?纪钦打了电话,想了想,又在宿舍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做完这一?切后安静地靠在驾驶座上,他只知道心姐出事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从司邺亲自开车送他去医院来看,一?定?不是简单的小事。
他知道心姐会犯病,最近都很稳定,他以为已经好了。
盛心被送进手术室没多久,纪钦和孟悉可可也都赶到了。手术很快,好在伤口不深发现得早,流血不多,人救回来了。盛心被推进病房,可可帮忙换了衣服,打上点滴沉沉睡着。
孟悉去协调保密,纪钦去拿检查化验单,司邯一刻不离地陪在病床前。
他忽然就想起他们官宣恋情那天,盛心也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其实早在那之前,他对她已经有了别样的情感,只是他没来得及发现,写下那一纸荒唐的协议,也是因为心有不甘,她总在无人之时撩拨他,面对众人时却将他推开。
门被轻轻推开,滕嘉阳站在门口,轻声说:“监控视频发过来了。”
闻丞去了医院,秘书留下来善后。
先把收到惊吓的傅辰送回老?宅,接着控制了目睹事发过程的工作人员,给?了封口费,签保密协议,同一?时间剪辑出了从司邯离开后到发现盛心的监控视频,发给?了闻丞。
视频里,司邯离开后毋曦进了包厢,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包厢里没有安装监控,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毋曦出来后,盛心紧跟着出来了,走路的姿势非常僵硬,在吧台上拿了一?把水果刀,乘坐电梯到工作人员楼层,进了卫生间。
整个过程,盛心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
取完化验报告回来的纪钦看了视频后,把孟悉和司邯单独叫了出去。
盛心每次就诊都是孤身一人,纪钦从没见过她的家人,他们就是盛心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盛心第一次接受治疗的时候说,她被人催眠过,催眠的人想引导她自杀,但是失败了。”
“你是说——”孟悉不可思议道:“盛心今晚是被催眠了?”
纪钦摇摇头,“催眠是需要时间的,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那是什么原因?”孟悉不解。他没见过盛心发病,对发生的这一?切都感到不可思议,但这确实真实发生了。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激起了她曾经被催眠过的回忆,让催眠重现了。”
司邯沉声道:“也就是说,第一次引导她自杀的催眠,就是毋曦实施的。”
“这个不能确定?。”纪钦道:“但至少他们认识。”
孟悉想起最近一?段时间网上黑盛心被金主包|养的通稿,他查过全都是毋曦在背后搞鬼,他还以为毋曦是眼红盛心在都市剧里穿搭走红,现在看来,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打完点滴后半夜,盛心还没醒,各项检查指标都正常,留在医院也没有必要,纪钦办完了出院手续,司邯抱盛心上车,纪钦嘱咐:“虽然看上去正常了,也不能完全排除危险,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
司邯点头应了,就算纪钦不特别说,他也绝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呆着。
车开走后,司邺开始善后,看?司邯紧张的样子,司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也就正式把盛心列入了自家人的范畴。
“不管怎么说,这次是司家欠了闻家一?个人情。”
司邺喜欢把利益摆在明处,况且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闻丞道:“不必,我不是为了司家。”
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如果是旁的人,闻丞或许能做到袖手旁观,对方是盛开的亲人,他就做不到。
司邺人精似的,怎么可能听不出闻丞话里的意思,不是为了司家,那目标就很明确了。
他嘴角扬起:“闻总什么时候喜欢挖墙脚了?挖的还是司家的墙角。”
闻丞不想说太多,拉开车门坐上车走了。闻丞一?走,司邺也走了。
在一旁听了全程的孟悉:???
他也没打算让盛心走流量路线,谈个恋爱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