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荣烛,丝毫不受她这几句话的影响,还?招呼大家尝尝她自己新做的点心。白软软的糯米筷子一夹仿佛要?流淌下来,轻轻一咬,里面细腻的豆沙馅便破出来,又甜又香……
眼瞧着他?们竟然还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丽鹃儿顿时更气,然则她手刚动,荣烛就把碟子收了回去:“姐姐身体不好,风口里吃这个,你会消化不动的,你要?多喝热水。”
沈大哥这个憨憨一听就信以为真,还?真?得不断给她倒热水,只灌得她连坐都不想坐。
第二天,这丽鹃儿便病了,请医生看病吃药,连续折腾了半个月,总是各处不适意。
有一天沈大哥从外边回来,又看到她站在窗户前迎风叹息,赶紧把人往屋里哄,这女子便娇滴滴的叹息一声:“你们沈家原本是父慈子孝兄妹和睦,如今却因为我的缘故导致了小姑子不开心,我这于心何忍啊?我真?的不该呆在这个家里。可我若是不在这里忍着,真?要?搬出去了或者走了,外人岂不是要说小姑刁蛮,容不得人?这样也对小姑闺誉不好,少不得我多忍耐些。”
这套话说得相当过分,仿佛现在沈家人亏了她穿戴吃喝,需要?她多么委屈自己一样,然而沈大哥还真?得没听出来,听她这样说还?反过来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们小姑也十六七岁了,早晚会嫁人的,只是她心里有个人,性子又倔,所以爹娘都不敢催促罢了。她在等的就是西院的那个人,镇国公府坏了事儿,林公子就一直住在舍下,前些时候去了京城,据说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丽娟儿闻言微微一怔:“林公子,是我想的那位林公子吗,可我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他?得罪了皇帝,被关进了大牢。”
沈大哥闻言,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此话当真??”
“我听忠勇伯亲口说的,那还能有错,他?那段时间可紧张的很了,一个晚上要?点三个姑娘……”
沈荣旺已经无暇听下去了,直接弹出门外,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
沈夫人有点震惊——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说不担心也是假的,但想想京城那些通天的人物,再想想林落,毕竟是个青涩的少年,再怎么聪明能干也是有限,这一趟可能真得凶多吉少。
“要?不要?瞒着小烛?”
“哎,能瞒多久呢,烛儿那么聪明,林落若真有余暇就会写个书信回来,可现在都两年了,却连个只言片语都没有。”沈夫人幽幽的看了沈万河一眼,“我觉得咱们荣烛其实心里有数,现在还傻等,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沈万河闻言,便叫人去京城试着探探消息,摸摸底儿。“这丫头从来主意大,若是我不安排人去,她说不定就自己跑去了。”
荣烛果然很快就知道了消息,虽然有些焦灼,但她依然可以稳住心神,让自己镇定下来。毕竟是男主嘛,最多受点苦遭点罪,日后还是有大前程。而且还?有孟章呢,林落要是真完了,她的任务就失败了,她现在还在广济寺跟武僧练武呢,一点都不慌,那她也不用慌……
不要?慌!
当天晚上,荣烛从噩梦中惊醒,睁大眼睛看着漆黑的夜。她梦到林落呆在监牢中,有铁链束缚了身体,衣衫染血,破碎脆弱之至。
半个月后,沈老?爹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京城里倒是有书信回来,荣烛匆匆跑出门外去接:“是给我的,肯定是我的。”
那封皮上落款,秀丽潇洒,笔风凛凛,果然是林落得字,拆开来,那干干净净的白纸上,只有两个字:“勿等。”
荣烛看了半晌,又翻过去看,又抬起头来冲着太阳比了比,确定了其中没有加塞儿没有暗纹。又低下头仔细认了两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她有点愣怔:所以,我这是被单方面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