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过是为了满足下我微妙的心理。”
“呃……好吧,那我们快点赶路吧。”
郭嘉和戏志才两人来到陈留,戏志才侧首望着郭嘉低声问道:“奉孝,一路似有不对,可是张角?”
郭嘉轻蔑一笑:“争不过天命之人,何足道哉,随他们去。”
戏志才见郭嘉不在意,微一耸肩:“这陈留虽不及洛阳,不过太平道的信徒在这里似乎比洛阳的要多。”
郭嘉抬眼看去,果然一路来往的百姓十之七八腰上都带有一条黄巾。
两人找到了一家手艺人,郭嘉说明的了来意,讲清楚了样式后,就付了定金,约定三日后取扇。
戏志才则十分好奇:“为何要用骨片?竹片不是一样么?”
“骨片耐用不易散,若是用了竹片一类的东西来做,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弄散,到时候扇面就要劳烦志才兄为嘉添上了。”
就在两人说笑之时,张角走了过来。
“郭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不知公子可赏脸让老夫款待一番?”
“哈,张贤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与好友正好饿了,如此嘉便厚颜了。”
“请。”
“请。”
两人随着张角来到了一处院落,酒过三巡,张角方开口:“还请公子教我如何改变天命。”
郭嘉勾着唇角道:“张贤师手握‘太平纲要’,还需要嘉做什么?”
张角神情蓦然一变,郭嘉则一派悠然的往嘴里扔菜,顺便还不忘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戏志才。
张角心念转瞬数千后神色方定:“数日前,我观星象之变,见东方有紫气一闪而逝,随后就有一颗隐隐带着紫气的辅星在天边时隐时现。当我遇见先生时便发现此星一直随着公子在移动方位,想来此星必属先生。先生定有逆天定邦之能,如今天下民不聊生,民怨更是沸腾,还请先生助张角一臂之力。”
郭嘉默默感叹了一句:东汉末年,真是一个充满玄幻的时代……
“五日后,嘉便告知张贤师答案,不知可否?”
“善。”
于是郭嘉和戏志才直接在张角的这间院落暂时住了下来。
隔日,郭嘉和戏志才两人来到城外空旷之处后,郭嘉席地而坐,戏志才亦与郭嘉并肩坐了下来。
“你打算要帮助张角?”
郭嘉挑眉:“总不会,你也看见那颗辅星了吧?”
“你也知平日闲极无聊之时,我也会夜观天象,何况这些日子我日日与你在一起,自然能辨识出来。”
郭嘉耸了耸肩:“所以,你想说,谁得我就能得天下么?”
“哈,不论星象如何,这世上若有人能得你相助,必是如虎添翼,霸业可成。”
“兄如此看重嘉,真是令嘉汗颜不已啊。”
“难道不是么?”
郭嘉闻言,嘴角勉强牵起一个笑容,抬眼看着碧蓝的天空,神思却有些不属。
“我是郭嘉,却又不是郭嘉……”
戏志才失笑:“奉孝莫非魔怔了?无论如何,你终是郭嘉,郭奉孝。”
郭嘉闻言收回看向碧空的目光,看着身边并肩而坐的戏志才,眼中的暖意隐隐浮现:“兄说的极是,是嘉魔怔了。”
“那么你要助张角?”
“哈,他既然想要,那嘉助他一回又有何妨?”
戏志才一下抓住了郭嘉的肩膀惊叫道:“你想借张角之手,提前开启乱世?”
郭嘉看了看戏志才用力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十分淡漠的回道:“只有脓疮彻底烂掉了,医者方能将之挖出,彻底治愈。此间道理便犹如这个世道,只有旧的秩序彻底崩坏后,新的秩序才能重新建立,这世间方能再次得到短暂的平和。”
“你疯了?!届时若是传扬出去,你将被万人唾骂,这千古骂名……你……”
“功名于嘉如过眼浮云,嘉从不萦绕于心。何况百年千年之后,春秋自有公论。”
戏志才颓然的放下了手:“你……罢了,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
“放心吧,吾只推波助澜这一次,此次过后,太平道和张角便与我无涉。”
“只怕天不从你愿,张角不从你愿。”
郭嘉冷笑道:“便是天在我眼前,我若要逆,这天也得从我,何况区区张角。”
戏志才无奈一笑:“奉孝之狂浪与从前相较更甚了,真是令我十分忧虑啊。”
“哎呀,有志才兄在身边,嘉便是有所失算,想必兄也能为嘉弥补八\九。”
“那奉孝是不是该请我酒喝?”
“如此,那便请吧。”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