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坤带着新秘书离开了,齐修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对吴秘书说:“等下也要回去,今天下午有什么新的文件,回头发邮箱给吧。”
“好的,总裁。”吴秘书微笑着目送他离开公司。
齐修泽离开齐氏大楼的时候天已经是青黑色的了。冬天的夜晚来得快,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才刚过六点,这天就已经黑?跟七八点似的了。
太阳下山后,夜晚的风也?了温度,冷风仿佛?孔不入,钻进毛衣里,让皮肤一阵颤栗。
齐修泽回想了下姜秋在直播里露出的手腕,袖子是风衣面料,里面穿的应该是毛衣,看起来轻盈潇洒,但是不抗冻。
他翻出放在后备箱里的一件长羽绒服,放在副驾座上,又了个电话让姜秋待在林言家先别走,他准备去接他,这才驱车开往林言家。
“你今天这么忙,怎么还有时间过来接?”姜秋跟着他下楼时,正好被外面吹进来的冷风迎面扑中,立刻打了个喷嚏。
齐修泽把那件羽绒服递给他,又掏了掏口袋,把手帕也递过去:“之前电话时你还让我注意保暖,结果轮到你自己就不注意了,这让我怎么能放心?”
姜秋老脸一红,用那条手帕擦了擦鼻子,仔细叠好放进自己口袋里:“林言家前面不远就是地铁口,吹风的时间并不长,要不是今天弄直播,能赶在太阳下山前回家的。”
齐先生假装自己没看过直播,反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姜秋一眼,目光在他的脖子上转悠的时间特别长:“今天穿的是绿色的毛衣啊……你们做了几个小时的直播,没出什么意外吧?”
“直播事故”这个词汇冷不丁地跳进了姜秋的脑海里,他看着齐修泽仿佛什么也不知情,只是随口提了一下的样子,又联想到那个“绿”字,姜秋难免就想到了弹幕上的拉郎配。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没有啊……什么意外都没有,直播很顺利,都没入镜,都是林言一个人搞定的。”姜秋的眼神不住往外瞟,这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他是真不会演戏。
齐先生在心里暗笑,面上还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他牵着姜秋的手说:“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就林言那种软弱的性格,肯定是有你在旁边出主意,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应付?过来。”
林言一般直播就开一两个小时,时间长了他怕hold不住场面,又要画画,又要跟粉丝互动,他又是个有点笨拙的人,不太擅长人际交往。平时他也就直播一下画画,自言自语半天,偶尔看见赏,就把对方的名字念一念。
这次直播时间拉长,有一多半的时间都用来给姜秋广告了。
姜秋轻咳道:“也……也没说什么,只是帮他分担了一点跟观众互动的任务而已。”
尽管互动到最后,演变了现场拍卖,姜秋索性让林言把他积压着卖不动的画都找出来,直接给拍掉了。
到后来,林言不光把要送给姜秋的那几幅画给包起来,还说拍卖画的钱也要给他一半,要不是有姜秋的好口才,那些作品还不一定能卖出那么高的价格。
这批画都是林言的练习之作,他那时刚换了新的绘画工具,还在找手感,对自己的作品总不大满意。不过在姜秋这种外行人看来,已经足够好看了,他对技巧是一窍不通,觉?画作只要合眼缘就好,瑕疵什么的都在其次。
而他这个观点倒是得到了不?直播间观众们的认同。
不过这话落在齐先生这里,就有了不同的意味:“小秋……你是不是也觉?林言的画好看,怪我上次把它挂错了地方?”
“啊?”姜秋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觉?上次那幅画挂在走廊里挺合适的,都是道路嘛,挺应景的……”只不过那是通往厕所门口的“路”。
“是吗?”齐修泽还有点怀疑地看着他,眼帘微垂,目光落寞,“没有什么艺术鉴赏的细胞,会不会让你觉?很?趣?”
“不会不会,觉?你这样就挺好的。”
姜秋为了安慰失落的老攻,又因为前面的直播到底是有点心虚,只好换着子哄他,然后不知不觉就答应了许多不平等条约。
等到他像烙饼似的在床上被翻来覆去,解锁了奇怪的姿势时,姜秋的嗓子已经哑到说不出话来,连脑袋都是一片混沌了。
混沌中,他听见齐先生用赞美的语气说道:“这个动作也挺有艺术感的,你觉?呢……”
觉?,想把枕头当板砖砸在你的脑袋上——姜秋?力地垂着胳膊,在心里忿忿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齐先生:一觉醒来,我的艺术鉴赏能力变高了。
姜秋:……我找找,离婚协议书放在哪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