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不喜欢花,禹黎偏偏喜欢。
离渊喜欢灯火明亮,禹黎最是厌恶阳光。
离渊哪怕不喜一个人,也?极少直白地表露出自己的厌恶,他的冷漠总是用温柔包裹,而禹黎的情绪则是简单明了?。
他们的爱憎从?来相反。
“收起你脸上令人作呕的笑。”禹黎别过脸,嗓音沙哑,“真是恶心,离渊,我真不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来只?问你一个问题。”离渊没有收起笑,实际上,在他感知不到?情绪后?,反而愈发爱笑起来,“问完之后?,我会给你一个解脱。”
禹黎冷嗤,掀起了?眼皮,没有搭理?。
他压根不相信离渊的话。
解脱?
所谓解脱无非是再让两?人融为一体。
先不论这个过程有多痛苦,但说离渊这个能把自己情绪分离出去的疯子,怎么?会愿意再次接纳他眼中‘无用’‘只?会影响判断’的感情呢?
禹黎不信,却也?没有拒绝,离渊便当他是默认。
“本该没有任何破绽。”离渊开口,清冷的声音似是能将翻涌着的岩浆冻结,“分明我表现得更?在乎虞央一些,也?控制得很好,你没有收到?任何情绪。为何,你还是会去找她。”
他的语气那么?平静,好似只?是死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好似方才的那些附骨之疽般密密麻麻的疼痛都?未曾发生?。
可禹黎知道,这都?发生?过。
“你想听见什么?回答?”禹黎歪了?歪头,几缕沾血的发丝黏在了?他的左脸上,黑色的魔纹染上了?猩红色的血,更?显妖冶。
“因为我早就看出了?你的计划?还是因为我安插了?眼线?……不、远没有那么?复杂,离渊。”禹黎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快意,“你自以为布局完满,万无一失,理?应没有差错。”
“可是离渊,你漏算了?自己的心。”
离渊猛地一怔,不受控制地般地抬眸,恰对上禹黎猩红的眼。
那双和离渊少年时?一模一样的眸子,此刻染上了?血一般的猩红。
禹黎半跪在地上,抬起头对着纤尘不染的帝君诡异地一笑,低低咳嗽了?几声,吐出的血都?是黑色。
虽是狼狈,却颇有几分畅快张扬。
“我去找她,只?有一个原因。”
离渊忽然不想再听下?去,漠然抬眸:“够了?。”
少年嗤笑,却不理?他,自顾自道:“我最后?放过她也?只?有一个——”
“够了?!”
“不够。”
少年再次笑了?,他一把抹去唇边的鲜血,强撑着起身,对着离渊道:“这怎么?够呢。”
“你所有的困惑,都?只?有一个相同的答案。”
“我喜欢宁娇娇。”少年的声音渐渐变低,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恍若呢喃,“很喜欢,很喜欢。”
离渊如同被人钉在原地,分明想离开,却再也?无法动弹。
少年垂着眼,不去看离渊,而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那是曾经在灯会上,宁娇娇赠予他的手环。
用凡间花草编织,如今已经枯败。
“帝君大人知道什么?是喜欢吗?”禹黎问道,离渊没有回答,禹黎也?不在意,他本就不期待离渊给出答案。
“喜欢啊,就是原本怕光的人,突然喜欢上了?灯火。”
禹黎抬起手,接住了?一团小小的火球。
右手被滚烫的岩浆溅到?,瞬间腐烂,皮肉翻滚间,已见白骨。
他却恍若未觉,用那已经露出白骨的手掌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每每见到?她时?,便觉得心如擂鼓般的欢快,比送我一片花田还要快乐。”
“但凡她离开自己身边——甚至是察觉到?她要离开,心便会难受,像是钝刀子一层层地刮着皮肉,没有止境,直到?她下?一次到?来。”
白骨混合着岩浆,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带着鲜血,点在了?心口。
离渊站在原地,他仿若陷入混沌,放任自己不去听清禹黎在说些什么?,可那些话语却如同在耳边响起,字字清晰。
不知何时?,离渊总是挂在唇边用以掩饰的笑意,完全消失了?。
“这便是喜欢。”禹黎再次勾起唇角,他直直地看向了?离渊,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主体如此可怜。
“离渊,你我抗衡数载,形如黑白两?边,爱憎总是相反。”
“唯独喜欢她这件事……”
禹黎低着头,再次笑了?起来,笑够了?,他才抬眸看向了?如枯木般僵在原地的离渊,猛地挖出了?自己胸口的那团血肉。
鲜红、跃动、生?机勃勃。
“——这恐怕是你我二人唯一的共同点了?。”
脑中一阵嗡鸣。
翻涌着的岩浆此刻好似幻化成了?正殿案几上的白纸,上面凌乱着写着些许文字,字迹凌乱,将如铺开案桌大的白纸写得满满当当,可通篇下?来整张纸上也?只?有三个字。
这一次,离渊再也?逃不开。
他终是看清了?。
不是什么?百花酿。
而是宁娇娇。
作者有话要说:啊,明天要上夹子了!周二的更新就不在零点了,大概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感谢大家,爱你们~
专栏完结文《替身女配不做人啦》
推文我超可爱的机油!西幻人外《饲养章鱼少年》by星棘
【文案】
为了吓唬哭包妹妹,塞西尔养了一只黏糊糊的小章鱼。
她每天给小章鱼喂食、洗澡、灌输魔力,带着它一起出去玩耍。
塞西尔看着它茁壮成长,期望有一天,它能够在妹妹的生日宴上“大放异彩”。
于是在塞西尔的精心饲养下,小章鱼越长越大,越长越大……
最后变成了触手怪。
塞西尔:???
这中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小片段*
塞西尔听到那个黏湿的动静时,正是深夜。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蔷薇园,看到一个面容陌生的少年正站在静谧的蔷薇丛中。
少年的肤色苍白,黑发蜷曲,一双翡翠般深绿的眼瞳闪烁着幽暗的光。晚风微拂,他的脚边隐约有漆黑的阴影缓缓蠕动。
塞西尔:“你是谁?”
“我…是…谁…?”少年慢慢发出生涩的音节,像是努力思考了一瞬,慢慢歪了下头。
“我…是…兰尼。”
塞西尔:“……”
“你好呀,兰尼。”她露出微笑,余光轻轻扫过枝叶中染血的眼镜。
——那是兰尼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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