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做了一夜噩梦,梦里有个叫傅斯城的狗,张着血盆大口追着她咬。
她醒来时,浑身冷汗,一直坐立不安。
吃早餐的时候,王妈看出了她的异常,于是问道:“小姐,你又做噩梦了?”
温辛点头,没说话。
“我帮你喊容医生过来?”
温辛起身,“算了,我去找他吧。”
温辛从小体弱多病,噩梦缠身,来到傅家之后便更严重了。
司机老王驱车送温辛来到了容玉心理诊所。
温辛轻车熟路地走进里面,前台小姐立马笑盈盈地打招呼道:“早上好,温小姐,您今天真漂亮。”
温辛戴着针织帽,挡住了耳朵,仿佛没听见,走向了熟悉的办公室。
前台小姐翻了个白眼,低声骂了句,“土包子。”
温辛到了,敲了两下门,里面立马传来了男子磁性的声音,“请进。”
温辛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这间屋子是复古的英式风格,比起诊所这里更像是一间书房,但凡有可能的地方都摆了书架,书架上罗列了各种书。
房间很大,光线柔和,所以并不会显得拥挤,倒让人莫名有一种安全感。
古老的书桌后,容玉正在写东西,闻声旋上钢笔,看向了温辛。
容玉气质温润,长相清隽,眼角有一颗小痣,当真是人如其名,容色如玉。
“来啦。”容玉笑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黯然失色。
温辛点头。
容玉摊手,修长的手指修剪的完美无瑕,宛然一件艺术品。
“先坐。”
温辛坐在了程亮的沙发椅上,不远处壁炉不知何时点燃,散发出曳曳的光芒,映在温辛雪白的小脸上。
容玉起身,将屋子里的窗帘一一拉上,随后坐到了温辛的对面,给她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
“那我们开始吧。”容玉说。
温辛和容玉相识已久,温辛住在福利院的时候,容玉来做义工,便开始治疗她。
那时候的温辛孤僻自闭,性子更古怪,容玉在她身上费了不少心思。
温辛将最近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容玉,并且寻求帮助。
“不妨换位思考,如果你是你堂姐,为了达到目的,当晚除了下药还会做些什么?”容玉说。
温辛想了想,傅见微的应该会再找一个身份低微的人来侮辱她,然后把所有人都引过去,当众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温辛说完一愣,很显然傅斯城并不符合身份低微的标准。
再怎么说,他也是傅老爷子的养子,傅氏集团的二把手。
温辛又有点乱了,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
“不要急,慢慢想,总会有答案的。”容玉说。
容玉的声音不疾不徐,如山间清风,轻轻抚平了温辛的烦躁。
临近中午,司机给温辛发消息,两人才结束谈话。
容玉给她配了安眠药,并亲自送她下去。
路边,一辆黑色保时捷静待已久,温辛走向车门时,被容玉一把抓住后领。
“别总驼背,小姑娘要有朝气。”容玉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不是小姑娘。”温辛说。
容玉轻笑。
司机帮温辛打开了车门,温辛缓缓入内。
容玉目视着车辆消失,才从从兜里拿出了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帮我查一下傅斯城。”
-
温辛回到傅家,傅老爷子正在门口接她,拄着拐杖的老人,犹如柏树笔直挺立,庄重肃穆。
温辛走近他,沉声喊了一句“爷爷”。
温辛此刻是欢喜的,但脸上却淡淡的。
傅老爷子应了一声,和温辛一起进屋。
饭香扑面而来,傅见微和傅匪浅坐在桌边,看见傅老爷子和温辛走在一起,面面相觑。
真不愧是亲孙女,犯了错便能这么轻易原谅。
饭桌上,傅见微一直在对傅老爷子撒娇,想要傅氏名下奢饰品公司的职务,傅老爷子便考她。
傅见微答不出来,只好知难而退。
温辛闷着头吃饭,有些无语,这些问题她都能答出来。
用完午饭,温辛打算先去找一下保安室的监控,看看当天有没有可疑人物。
一个女佣匆匆而来,拉住了温辛,附在温辛耳边低声说:“小姐,麻烦你去趟侧厅,有人找你。”
温辛有点起疑,谁会来找她?
温辛步入侧厅,便看见了一个和阿树长得相似的男人,他是阿木,与阿树是双胞胎兄弟。
温辛知道的,这两人是傅斯城的左膀右臂。
阿木的旁边有个纸箱子,足足有人身一半高。
“你找我有什么事?”温辛问。
“送礼。”阿木道。
话毕,阿木拆开了绑在盒子上的蝴蝶结,盖子被打开的瞬间,一个脑袋倏地冒了出来。
温辛吓了一大跳,脸色煞白,向后跌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