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出了一点事,路上又堵车,所以来晚了,请老爷子见谅。”傅斯城淡淡解释道。
傅老爷子颔首,微微舒眉,“老四,辛苦你了,先坐下吧。”
傅斯城走向了老爷子身边空着的太师椅,却在经过温辛的时候停了一下。
“无需隐忍,我给你撑腰。”
傅斯城掷地有声,在场的一字不差的都听见了,大家面面相觑。
温辛一顿,还未做出反应,傅斯城便走开了。
他坐在傅老爷子身侧,傅匪浅和傅知深连忙喊了声“四叔”。
傅斯城点头,勾唇坐下,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手搭在两边,姿态松散随意。
温辛挺直了腰板,抬头露出刘海下面的眼睛,看着他也看着大家。
“众位长辈,温辛自小在福利院长大,是不善与人打交道,但是善恶是非,还分得清。大家对我好,这些温辛都知道,并且心存感恩。但若是说傅见微对我好,我一点也不信,一直以来她不过是在演戏。刚才的监控里,她确实摘下的是一枚戒指,而问题也正是出在戒指身上。”
温辛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走上前,递给了傅老爷子。
这是一枚蛇形的铂金戒指,在蛇的脑门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款式很简单,做工也说不上精细。
傅见微在见到这枚戒指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脸色煞白。
有人已经认出傅见微那晚戴的便是这个戒指。
傅老爷子凝视了一会儿,便找到了蹊跷之处,他伸手掰开了戒指上面的钻石,里面是空心的,有少量液体存余。
“这里面装的便是傅见微给我下的药。”温辛解释说。
傅老爷子顿时面色铁青,抬头看向傅见微。
“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戒指!”傅见微大骇。
傅老爷子拍案而起,将戒指砸向了傅见微,“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叮——”蛇形戒指掉在傅见微的面前,在地上震了好几个下,才停下,蛇眼睛诡秘地盯着傅见微。
傅见微浑身抖了一抖,懵了。
她明明将这枚戒指扔了,温辛怎么找到的?!
自然是翻遍垃圾桶找到的,温辛微笑,那味儿至此她都忘不了。
二婶不甘,晃着傅见微说道:“微微,把你那晚戴的戒指找出来给大家看看,这只是同款对吗?”
“不用找了。”傅斯城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厅内一下安静下来。
话落,阿树便走了进来,将一份文件径自交给老爷子。
“这枚戒指是傅小姐拜托朋友在国外所购,这些是那人供出傅小姐的证据。”
傅老爷子看也不看一眼,交给了身旁的管家。
管家打开看后,对傅老爷子点了点头。
“傅见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看看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心机竟然如此深沉,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算计,真是枉为人!”傅老爷子已经气得不行,指着傅见微一家大骂。
顿时,人声鼎沸,厅内的佣人交头接耳了起来,毕竟傅见微没少苛待过她们,她们也终于出了口恶气。
“微微,还不赶紧给温辛道歉。”
“侄女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爷爷您别生气了,姐姐你快说句话呀。”
…………
所有的声音传到傅见微的耳朵里,都像是赤/裸裸的侮辱,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份委屈!
傅见微挣脱了母亲的怀抱,怒气腾腾地冲向了温辛,“贱人,都是你干的好事!”
温辛正低着头,未来得及反应,身侧有人将她拉了过去。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应声而下,却不是落在温辛的脸上。
傅见微怔怔地捂着脸,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竟然动手打她?
二婶眼里闪过痛意,咬牙按下懵逼的傅见微,对温辛深深地鞠躬。
“我为我女儿向你道歉,我以后会严加管教她,不再让她为非作歹,对不起,请你原谅她。”
温辛小脸发白,从某人的怀里起身,堪堪站好。
她看着抬不起头的傅见微,捏紧了身侧的拳头,没说话,看向老爷子。
二婶摸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又拉着傅见微给老爷子鞠躬道歉。
傅老爷子下了狠心,没收了傅见微所有的零花钱,并且罚她禁足一个月,在家抄写《道德经》。
傅见微当场要哭的晕过去,可惜没人替她说话了,众人都在安慰温辛。
之后,温辛才有空和傅斯城道谢,刚刚便是他拉了自己一把。
“谢谢你,四叔。”温辛诚心诚意地说。
温辛看过监控,傅斯城确实在那晚被灌了不少酒,也确实先进的那间房。
傅斯城没有骗她,而他们会发生关系,恐怕真是因为她喝了药物。
“不客气。”傅斯城莞尔。
温辛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什么?”傅斯城察觉到了。
“亲叔侄也要明算账,四叔是不是该还钱了?”
“…………”
当晚,傅斯城是寒着脸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