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疼,她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嘴皮也破了,至于什么时候弄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在床头看见了新衣服,应该是傅斯城买的吧。
或许,他也没有那么讨厌?
温辛摇了摇头,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答应了会嫁给他,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腿长在她身上,她想跑就跑。
承诺这种老掉牙的东西,都是说给白痴听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傅斯城低沉的嗓音,“起床吃饭。”
“哦。”温辛应了一声。
温辛出来的时候,傅斯城身坐主位,已经吃了起来。
重回他到底讨不讨厌的问题,温辛重新打量了他一遍。
傅斯城的骨相很好,眉眼深邃,鼻子高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他总是穿着西装,大概是为了用餐方便,他还没穿外套,白色衬衫搭配深灰色马甲将他的身材完美呈现,他拥有最致命的胸口和腰部线条,同时白灰搭配还带着一种沉稳的简洁气质。
与其他商务男士穿搭不同的是,他总是在腕间缠着方巾,且方巾的款式从不重样,但无论怎么变都很适合他,给人一种神秘高贵的感觉。
“看我能吃饱?”傅斯城面不改色地提出问题。
温辛闭眼摇了摇头,随后坐下来吃早餐。
她舌头破了,嘴也破了,一点食欲都没有,简单地吃了点。
“吃完早餐,我们就回去。”傅斯城告诉她安排。
温辛点头。
这时,傅斯城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之后把手机递给了温辛。
“找你的。”
温辛擦了擦手,接过了手机。
“辛儿,快说话让我听听你的声音,爷爷真的担心死你了。”电话那头是苍老了好几岁的傅老爷子。
温辛鼻子一酸,站起身子踢开了身后的椅子,离开了餐桌。
“爷爷。”温辛一出声,便鼻子一酸。
她差点就再也喊不了这个称呼了。
“哎,你在外面有没有事?什么时候回来?还生爷爷气吗……”
温辛在窗户口打了好一会儿电话,傅斯城用餐结束还在打,好不容易听见了“拜拜”两个字,傅斯城唇角都翘了起来。
他微笑地伸出手,准备收回自己的手机。
“傅斯城,我为什么看见昨天欺负我的黄毛了?”温辛握着手机看着窗外,一脸阴霾地问他。
傅斯城收回了桌面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什么都没说,温辛却已经在脑海中脑补出了全部。
这三人为什么会四肢健全地出现在这附近?傅斯城不是答应弄死他们吗?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是一伙的。
这样说来,她在一天之内发生的连环倒霉事件那就说的通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傅斯城为什么要偷她的内衣。
当然这不重要,她指着窗口,愤然说道,“傅斯城你真行,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这么龌龊的手段的都能使出来,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傅斯城敛下了眸子,万般情绪都藏在了眼底,他起身走向她。
“你别过来!”
真是讽刺,同样的话,温辛昨晚刚对黄毛说过。
傅斯城张开手,强调道,“我刚救过你,温辛。”
怎么又会伤害你呢?
“收起你假惺惺的面孔,你个禽兽。”温辛气的浑身发抖,高举手机砸了过去,正中傅斯城的肩膀,因为他没躲。
傅斯城顶了一下后槽牙,低头看了一眼被砸到的地方,很好。
“温辛,我想我的耐心你是知道的,无理取闹在我这里行不通。”傅斯城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无理取闹?你差点害我被强/奸!”温辛气急上前,走到了傅斯城的跟前,与他愤怒对峙。
他到底哪来的脸说她无理取闹,难道被强/奸在他眼里就是这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吗?
还是说在他眼里,她就是一根草芥,低贱卑微到可以任人侮辱?
傅斯城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触动,颧骨上的细疤像是一种警示,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隐藏很多秘密的怪物。
“我没有让他们强/奸你,只是想吓唬你一下,让你见识一下这个世上的坏人长什么样,这会让你乖乖和我回去,再也不敢偷跑出来。这是为你好,也是在教你保护自己。”
傅斯城还是承认了,温辛深呼吸了好几次,“恭喜你,彻彻底底恶心到我了。”
话落,温辛抬起手愤怒地扇向傅斯城。
他怎么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在伤害过她之后口口声声地说是为她好。
简直是笑话,也是奇耻大辱。
手腕在半空中被抓住,毫无情绪的黑眸压下她,薄唇轻启,“你过了。”
温辛不服气,抬起另一只手打他,都被他牢牢箍住,动弹不得。
“禽兽!”温辛不甘。
“嘴里放干净点。”傅斯城警告道。
温辛气鼓鼓地瞪着他,双手被擒住她便用嘴去咬他。
傅斯城受够了她的疯样,甩开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冷冷地看她。
温辛扶着胸口喘着气,胸腔内的怒火一层激起一层,又无处宣泄,滚在肚子里伤的都是自己。
她想哭可是眼泪不值钱。
这样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体弱气虚加上连番打击,温辛白眼一翻,被气晕了过去。
不疑有他,傅斯城连忙上前将她抱起,对门外的保镖喊道:“去叫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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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房间里,温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像睡着了一样。
医生来看过,又走了。
此时此刻,这里只剩下傅斯城和她。
傅斯城坐在角落的红色丝绒沙发里,身旁是一盏落地灯,暖色灯光衬托他的脸柔和了不少,他一只手抵着下巴,姿态轻松懒散。
他在看着温辛,也在思考这几十个小时发生的事,为什么当初不直接带她走呢,浪费这么多时间真的有违他的行事准则。
时间静静地流动,傅斯城眸光平静,忽然坐直一圈圈地解下手腕上的方巾,狰狞的疤痕逐渐显露了出来,傅斯城端视着此处,犹如端视着一件艺术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