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心理诊所里,温辛推开了容玉办公室的门。
“你找我来什么事?”
温辛进来之后便开始解围巾,扎的太紧了,差点没勒死她。
容玉坐在了书桌前,穿着白大褂,温润如玉,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他手里拿着一只水笔,原本在五指间转个不停,见到温辛来了,便顿时停下了。
“找你聊聊傅斯城。”容玉说。
“他?”
温辛坐在了容玉的面前,将围巾放在身后。
傅斯城能有什么好聊的?
容玉是要开始研究变态心理学吗?
“关于他的身世,你不感兴趣吗?”
!!!
操,不要太感兴趣。
“快说说,你都知道什么!”温辛迫不及待地趴在了桌上,伸长脑袋对着容玉。
此时,前台的小姐送来了茶水,容玉微笑地对她点了点头,人走后,容玉开始了正题。
“傅斯城的身上是不是有很多伤疤?”
“是。”温辛点头。
除了他手上的伤疤,其他地方也有,不过看起来都有些年月,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那些伤疤都是他母亲造成的。”
“什么?”
“傅斯城从小被母虐待,十六岁的时候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了监狱,接着他就被傅老爷子接回了傅家,说来也巧他原本就姓傅,都不用改名了。他来了傅家之后,备受老爷子喜爱,十九岁保送哥伦比亚大学,学成归国便在傅氏任职,一直到今日。”
“他妈为什么要虐待他啊?”
容玉微笑,“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温辛深呼了一口气,“那他妈还在吗?爷爷为什么要养他?他和我不会有血缘关系吧?”
容玉把水往她前面递了递,“你冷静一点,我一个个答。”
“他母亲已经出狱了,至于住在哪里,我还没有关心。他的父亲和傅老爷子年轻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后来生意出了问题,两人都破产了,他的父亲从此一蹶不振不久后就病死了,而你爷爷却在之后东山再起,建立了傅氏,有了现在的规模。我想你们两个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单纯的姓氏相同而已。”
“原来爷爷和他还有这层关系!”
她在傅家从来没听说关于傅斯城身世的事,原来竟然这么复杂。
容玉点头,拿起了面前的咖啡,“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需要你自己去发掘了。”
温辛沉吟了片刻,忽然抬起头,“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容玉还是轻笑,眼下的泪痣像是一幅山水画。
“我说过要帮你啊。”
“容家和你是什么关系?”
温辛觉得自己快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不过她还是应该问清楚才对。
嫁给傅斯城后,她跟着他参加各种宴会,上京的豪门有钱人她几乎认识了个遍,听到容家的名号时,她一下就想到了容玉。
容玉神色未变,光明正大地承认道——
“字面上的关系,我是容家的孩子。”
“不过是私生子。”
温辛脸色变了变,她是不是戳到他伤口了?
“其实这没什么,我没有想过瞒你,你看,你问我了我不就告诉你了。”
这还叫没瞒,她们认识七八年了,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她还以为容玉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呢!不过看到容玉没事,她也送了一口气。
“你帮我是希望将来我帮你吗?”温辛这个人直接,对方又是认识很久的人,她其实不喜欢绕弯子。
闻言,容玉弯了眼角,像是两轮月牙儿。
“我对权势不感兴趣,我只想当个心理医生。我帮你是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希望小姑娘能够获得幸福,不再有噩梦。”
温辛忽然觉得有些鼻酸。
容玉向后退了半步,张开了手,“想不想抱抱哥哥?”
“才不想。”
温辛笑了出来,以前她小的时候,容玉就总是张开手要抱她,都被她无情拒绝,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死心。
“那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被拒绝了这么多次,容玉还是不会觉得沮丧,事实上他总是清风拂面的笑着,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温润的白玉。
容玉和温辛又聊了一点日常的事,快到饭点的时候,温辛匆匆地戴上围巾要离开。
“我是偷偷溜出来了,傅斯城不让我和你接触,被他知道我就死了。”
“别人都是妻管严,你是夫管严?”容玉调侃道。
“才不是!”
“好了,我送你下去。”
“嗯。”
上出租车前,容玉拍了拍她的背,再次叮嘱她道:“别总驼背,不好看。”
“知道了。”温辛招了招手,便进了出租车内。
容玉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容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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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辛回到家后就一直在梳理容玉给她提供的信息,首先傅斯城之所以是个变态,应该和他母亲脱不了关系,她要是被揍成那样,不变态了才怪。其次,傅斯城逼迫她嫁给他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报答她爷爷,二是为了报复她爷爷。前者是因为养育之恩,后者……傅斯城会不会是心理不平衡?
啊,谁能知道变态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她要是能想到,她不就成了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