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鹅梨香,锦绣画屏,遮不住帐中美人妆。
月上梢头时,尊贵清雅,俊逸如华的男子走进,西次间的宫娥跪了一地,“奴婢参见皇上。”
“她呢?”男子眉梢微扬,蓦然停了脚步。
“姑娘她身子不适。”众宫娥面面相觑,眼看着帝王脸色就要沉下去,为首的宫女将头扣在地面,颤巍巍道。
“都下去吧。”男子却是笑了笑,摆手让人下去。
接着,男子径直入了内间,宫娥还没退出去,就听到里间含笑的声音:“怎的又吃醋了?”
躺在帐内的女子以手遮面,摆明不想理他。
男子就这样定定的盯了她许久,忽然将芙蓉纱帐垂下,不消片刻,女子气恼出声:“你不是那么喜欢你的表妹吗,还来我这里作甚?”
“卿卿刚不是说没有吃醋吗?怎的朕闻到那么一大股醋味。”看着佳人含娇带怯的抱怨,男子贴在她耳垂轻笑,动作却是一如往常的缱绻温柔。
“你欺负人。”
“若朕真欺负人,卿卿还能有那么大气力。”男子眉眼是未散的笑意,轻声哄她,“来,溱珺哥哥疼你。”
……
夜风似将旖旎吹散了许,楚翊倏然睁开凤眸,表情若有所思,这似乎是……第二次了。
不过这梦也来得古怪,溱珺,难不成还是他日后的字不成。想到今日那小姑娘对他畏惧的态度,楚翊扯了扯嘴角,拿起玄色狐裘,就走了出去。
清凌正在庭外候着,看到他出来连忙迎上去:“见过殿下,奴才让人将醒酒汤送进来?”
“不用。”楚翊微微抚了抚袖,抬手阻止他。
清凌猜不出他们殿下的意思,就没敢开口。
寒风阵阵刮来,楚翊眉目清明了许,“明早让小国舅过来。”
“小……小国舅?”清凌有些惊诧,这天寒地冻的,确定大早上就请小国舅过来。
“有问题?”楚翊清冽的嗓音染了几分低哑,反问。
“没有,属下遵旨。”
国舅府,秦昭接到消息后立马起了身,轻缓的脚步带着风。
“清侍卫,可是京兆府审出什么来了?”
“属下也不知,殿下只说有事找小国舅。”清凌嘴抽了抽,心里莫名同情其小国舅来。
“那我们走吧。”秦昭思索半会,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小国舅请。”
结果等秦昭急冲冲的赶到祁安王府时,某人正在后山练剑,姿仪俊美,剑法娴熟。
秦昭也没往前走,一直等某人收了剑,才黑着脸行礼:“殿下这是让在下一大早过来陪殿下练剑?”
“有何不可?”话落,楚翊直接甩了他一把剑。
“殿下,你这有点不厚道呀。”秦昭侧身接过剑,声音有些凉,这人就得让如容二姑娘那样的娇人儿去收拾。
到时候看他还舍得一大早于这冷风中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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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长乐公主与楚若轩在书房内攀谈,只是二人显然起了争执。
“皇兄,那个京兆尹摆明了投靠祁安王府,你现在若是再退一步,要是被父皇知道,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长乐公主朱唇轻启,娇容慵懒明艳。
“这事孤自有打算,长乐不要管。”楚若轩皱了皱眉,极其温雅的将茶盏放下,动作如行云流水。
“长乐也不想管,但是长乐担心皇兄因为被儿女私情所困,而误了朝堂大事,先是一个锦瑟,再是……”见楚若轩眉心不可抑制的一皱,长乐公主又道,“说到这个,皇兄,我总觉得三皇兄对那个容卿卿有意,若是实在不行,我们不如使用一道美人计。”
“不能动她。”楚若轩猛的站起,如风华昭昭的仪态陡然失了分寸,看着长乐公主的目光微透严厉。
“皇兄,要是你真喜欢容卿卿,为何还要对那个锦瑟金屋藏娇,而且,此番是她容卿卿先退婚,忘恩负义在先,我们难不成还要跟之前一样对她掏心掏肺的不成。”
长乐公主觉得她皇兄什么都好,唯独容易被狐媚子迷惑这点不好。
“总之不能动她,此事孤自有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