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这是要问成绩了!
陆云真的眼睛都直了,他迅速打断,焦虑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遇到小偷,耽误了。”
他撸狐狸入迷,没有提前出门,路上遇到抓小偷,帮忙报警,考试迟到了,有一道大题漏了回答,才没考好的……
“小偷?这是你学坏的理由吗?”俞不辞重重地放下茶杯,忽然发现周围灵石法阵的布阵方法很眼熟,他迅速起身,走过去查看,发现这是无剑峰独有的布阵手法,而且是内院的不传之秘!他惊呆了,“这是怎么来的?”
小偷不但偷了一剑门的剑招,还偷了阵法!这满屋子的宝贝也是偷的吧?看看这些强烈的妖气,那个脸上有刺青的男人该不会是传说中擅长偷盗的窃宝鼠?
陆云真还在弱弱地挽尊:“你别失望,我下次会努力了……”
“解释一下!”俞不辞指着灵石法阵,怒问,“这些是怎么来的?!”
“啊?”陆云真不明所以,赶紧解释,“是长空做的,说是他以前设计的小玩意,可供凡人使用,增加灵气,强身健体,效果挺好。”
这是给贺锦年的专用版本,用了很多年,怎么他一脸震惊的样子?
陆云真终于发现不太对劲了。
“胡说八道,不知廉耻,”俞不辞气得脸都红了,大声指责,“这些阵法明明是一剑门的,怎么会成……成了你家的!还有除蜂妖时用的破剑式,也是一剑门的不传之秘,你不但用了,还欺骗不懂事的剑修,坏他道心!”
陆云真震惊,失声道:“什么?等等!你不是我的二弟子?!一剑门……你,你是仇大师的师长?!”
俞不辞也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了:“谁是你的二弟子!你扮演师尊扮上瘾了吗?撒谎也不看看年龄,对着五十多岁的人,睁眼说瞎话,亏你说得出口!”
陆云真有点委屈,他也觉得自家二徒弟不该那么老相,可是相隔万年,他也不知道徒弟是什么时候飞升的,更不知道飞升时的模样,变成老头也有可能啊。
事至如此,他也知道对方是真的来找茬的了,再次询问:“你到底是谁?”
俞不辞也是气糊涂了,平时出门他都带着仇尊,由弟子介绍身份,如今弟子的道心受损,蹲在家里疗伤,他光想着找茬,竟漏了自我介绍的流程,赶紧补上:“一剑门,俞不辞。”
陆云真郁闷,小声嘀咕:“你不是无剑峰的人,叫我师尊干什么?”
“这不是嘲讽吗?!你是傻子吗?听不懂人话,顺杆子往上爬?”俞不辞冷静下来,忽然发现他话里含义,越想越生气,“你竟敢妄称无剑峰的师尊?”
这可是他们祖师爷的师尊,摆在祠堂里,容貌威严,气度不凡,掌门每天带着大家恭恭敬敬地上香的。据说前两天祖师爷还传下神谕,说晚点要更换拜祭新画像。
陆云真也不高兴了:“我就是无剑峰的师尊,也没有偷盗什么剑招,我就随手挥了一下剑鞘,不知怎么破的剑招,阵法是我大徒弟设计的,他性情高傲,决不会行卑劣之事!”
口舌官司,各持异议,多说无谓。
剑修的解决方法很简单。
“无剑峰是剑修门派,你既敢自称剑修师尊,”俞不辞冷然拔出长剑,傲慢道,“亮剑吧。”
陆云真有些迟疑,剑属于管制武器,他遵纪守法,不敢玩真货。剑修的记忆也被封印,这些日子里,他呆在羞耻的怪梦里,每次有感觉都要挣扎,也断断续续想起一点招式碎片,但不知道管不管用。
法律社会,私下持械斗殴是违法的。
公安局门口都贴着宣传词:打赢进监狱,打输进医院。
两个地方,他都不太想进……
陆云真试图让平头哥的师长消气,年纪大了应该讲道理,不要乱怼人,和平谈判,寻找事情的真相。
“垃圾!怕死就别做骗子!”俞不辞以为他怂了,直接去门口摘下无剑峰的破牌子,狠狠丢在地上,鄙视道,“无剑峰?你也配?!”
陆云真愣住了,这些日子,他亲眼看见两个徒弟有多重视这块门牌,早上,莫长空买菜前会去看看,擦干净,晚上,胡绥睡觉前也去看看,擦干净。
古老的旧门牌,擦得一尘不染,闪闪发亮,如今被摔进尘埃里,弄得脏兮兮,徒弟看见会伤心的……
陆云真赶紧弯下腰,捡起门牌,心疼地拍拍沾染的尘埃,用衣摆擦干净,重新挂好。
他转身,看了眼来势汹汹的敌人,彻底敛了笑意,收起温柔,冷冷道:“你要战,那便战吧。”
少年的修为平平,尚不如一剑门的外门弟子,可是俞不辞却感到莫名的恐怖,就好像当年在追踪双首魔心怪时,判断错误,走进危险的境地,几乎身陨。
这种感觉太可笑了……
俞不辞不敢再掉以轻心,他拔出长剑,按照剑修的决斗规矩,做了个起手礼。行完礼后,他才发现心慌失误,这是剑修晚辈请长辈指教的礼节。
陆云真见对手的礼仪恭敬,怒气稍减,他去屋子里寻觅一圈,找出根铁做的拔火棍,是胡绥烤红薯用的,挥舞两下,分量和长度凑合能当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