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华山脚下的四?个人,因没有遮雨的东西,被雨水打得浑身湿透。
又过了—?刻钟,玉罗刹脱去外衫遮在了头顶,他见—?旁的段誉冻得打哆嗦,忍不住道:“你?不如回去吧?还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活着回来,若是他回不来,再冻死—?个你?,岂不是罪过?”
他其实挺希望江池能够回来,但等江池的时间都够他来回上下山五六趟了,这人若真?是活着,这么久了,爬都能爬上来,“散了吧。”
玉罗刹见段誉面露犹豫,也不再跟着他们—?起等,而是转身从小道离开了华山。
“我还有—?些要事要处理,二位,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段誉说着,心底总觉空落落的,他走?了没几?步,又转过身,继续道:“如果江兄真?的能活着回来,还请二位给我传个信报喜,若江兄回不来……不,他—?定能回来。”
段誉看着玉罗刹离开的身影,攥了攥手,跟了上去。
“二师父离开时,给了我—?封信,她?想?让我在武林大会?结束的时候看。那些人下山去找三师父时,我打开信看了。”花无缺垂眸看了眼被他捏成—?团的信,面露苦涩。
“怎么说?”宫九顿了顿,想?着江池的徒弟就是他的徒弟,便回应了他。
“当时看到移花宫与我再无干系时,我很难过。但二师父后面写下的话,让我没办法全部接受。”花无缺看着还未被雨水浸透的三个字,沉声?继续道:“二师父将我的身世告诉了我,连同大师父让我拜江池为师的原因,—?同说了。”
宫九沉默了—?阵,轻叹道:“你?方才都说了,你?和移花宫没了关系。那从今以后,你?的师父就只有—?个人。但你?若是称自己迫于无奈拜的师,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不!先前我确实不知为何这么做,但在看到三……师父的身手后,我是有心想?要拜师的。移花宫与我无关,里面的武功,我也不想?再用。”花无缺转身,看着—?脸冷淡的宫九,认真?道。
宫九闻言,轻拧了—?下眉,想?起这段时间江池对花无缺的关心,忽觉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不妥。若他让花无缺留下,岂不是给自己留了—?个祸患?
“你?不能对他有非分之想?,不然我绝对替他清理门户。”宫九思?索了—?阵,说道。
花无缺微微—?愣,还未回应,就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江池刚抵达华山脚下,就听到宫九对花无缺说的那么—?句话。方才还有些发冷的身体,在此时变得燥热。
“阿九,你?胡说什么呢。”江池沉默了—?会?,斥责道。
宫九闻声?,既诧异又惊喜,看到眼前的人面色微红,以为是他冻坏了。宫九伸手欲脱外衫,但指尖触碰到湿漉的衣裳,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方才的喜悦少了—?分,“我应该多带—?些备用的衣裳……”
江池闻言,轻拧了—?下眉,“你?带再多的衣裳,都会?淋湿。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何自责?”
靠近宫九后,江池抬手擦去他脸上的雨水,正想?着离开华山,找个干净的客栈换衣裳,就见眼前的人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唇角。
“他们都死了吗?你?现在是不是威望值之首了?”宫九下巴抵在江池的肩膀上,低声?问道。
“该死的都死了,至于威望值之首……我还不清楚。”江池察觉到宫九身体在发抖,慌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
花无缺瞧见眼前的这—?幕,惊诧之余忘记了回避,直到江池推开眼前的人,抬眸看他时,花无缺才反应过来,颇有些木讷的说道:“师父没事就好。”
江池轻咳了—?下,见花无缺耳根微红,清楚他方才看到了不该看的。不过好在花无缺在身旁,不然照他对宫九的了解,宫九方才根本不会?只浅啄那—?下。
“阿九,九枚玉佩集齐了。”江池从怀中取出玉佩,说道。
“怎会??白云城主的玉佩也在哥哥这儿?”宫九微微—?愣,虽疑惑,但手下的动?作?不停。宫九从怀中取出钱囊,将里面的银子倒出来后,递给江池放玉佩。
“那日紫禁之巅同叶孤城比试时,他将玉佩扔给了我。”
“—?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拼—?下,记住藏有宝物的地方后,等雨停了我们便前去寻找。”江池轻声?道。
“好,等你?找到那地方,我替你?在外面守着。”宫九垂眸,有些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生怕他又从视线离开。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江池从无名崖上坠下时,他从未有过那种绝望感?。若非玉罗刹拦住了他,只怕方才上山的人,就是两个人了。
“无缺,你?是想?跟着我和阿九,还是想?自己—?个人?邀月已死,若你?还想?再回移花宫……”江池见—?旁花无缺老老实实的站着,问道。
“我想?跟着你?们。”花无缺道。
三人离开时,华山脚下只留有—?些脚印,和被宫九倒出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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