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龙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说:“不愧香港市民缴了那么多钱养着你们,办事效率果然高啊。没错,所有的犯罪都是我做的!”
“赵大龙,你竟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放过!”
“是那贱/人该死!我辛辛苦苦做装修赚钱养家,她却拿我的钱去勾男人,还敢回来打我儿子!她就该死,灶底藏尸真是太痛快了!”
“周奕霏呢?也是你动的手吗?”
“没错,她也是坏女人!谁叫她过来查我的?是她自己多管闲事惹的祸!”
门一下子被钟学心推开了,她进来,对凌倩儿说:“周奕霏一案不是赵大龙做的。赵大龙在包庇别人。”
赵大龙怒瞪钟学心,问:“你凭什么说我包庇别人?”
钟学心望着他开口:“我刚刚跟周奕霏的主治医生了解过,周奕霏右侧大腿上的伤口是由上至下的,也就是说,凶手是站在她背后用刀捅伤周奕霏的,你能站起来吗?”
赵大龙紧紧握住轮椅,脸部的青筋毕现,“我就是站着捅了她一刀的。”
“哦?”钟学心说,“那你现在站起来我看看。”
赵大龙咬紧牙关用力,但尝试了几次都没法站起来。
钟学心说:“很明显,你的双腿已经瘫痪,丧失了基本机能,周奕霏不是你杀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在包庇你那个现在还被拘留着的儿子赵国智!”
赵大龙用仇恨的眼光死死盯住钟学心,钟学心不受影响,继续说下去:“你听到受害人周奕霏没死,但也没法开口提供口供。爱子心切的你很害怕这件事拖下去,警方就会查到你儿子赵国智杀人的证据,于是,你就来投案自首,想将这件事尽快解决,可是,你现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赵大龙气红了眼,忽然朝钟学心扑去:“我杀了你这个死剩种!”
凌倩儿与Sunny立刻过来制止赵大龙,但赵大龙还在发狂,嘶喊着:“我很后悔,当年竟没将你也一起解决,留下你祸害我们父子!”
外面的警察涌进来,重新铐住了赵大龙,准备压他到看守所看管起来。
赵大龙已经被压着走了很远了,但仍然能听到他的叫骂声。凌倩儿拍了拍钟学心的肩膀,关切地问:“Mandy,你没事吧?”
钟学心沉默地摇了摇头,说:“我先上去了,看看法证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凌倩儿望着她离开的身影感叹了一声,然后望向一旁的Sunny:“刚刚的笔录做好了吗?”
“做好了,Madam。”
而另一边,周筱又与布国栋玩起了捉迷藏。
她死死地攥住被子,将自己的头埋在里面,无论布国栋怎么劝说,她也听不进去,一味要赶他走。
最后,布国栋决定不再征求周筱的意愿了,他强硬地连人带被横抱起她,不顾她拼命的挣扎往外走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回去,你走!”布国栋不说话,任由周筱用力捶打在自己身上。
下楼梯时,布国栋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华董。他朝华龙生点了一下头,礼貌答谢道:“华生,谢谢你昨晚的收留,Eva我就带走了,再见。”他转身抱着周筱离开,到客厅大门时,他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Eva现在已经不是华氏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了,希望华生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带走她。”说完,布国栋才踏出大门,离开这幢豪华的山顶别墅。
他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华龙生一直有着一双冷漠的眼睛,以及彻底无视他的态度。
周筱自被布国栋放上车后就没闹了。她只紧紧攥住那张薄薄的被单,将脸包裹住,恨不得把自己完全埋在里面。
布国栋边开车便留意她的情况,见到周筱一直不出声,他伸出右手想要握住她拽着被子的手,不料却被她躲开了。
布国栋无奈,但仍耐心地问道:“Eva,你饿不饿,想要吃什么?”
他也没打算Eva现在会回答他,仍然自顾自地说下去:“今日是周日,雯雯不用上课,我让阿爸带雯雯过来看你好不好?”
“你还不知道吧,雯雯很厉害,昨天在国际儿童绘画大赛拿到了进入决赛的资格,你不是一直很希望雯雯拿奖的吗?等雯雯真的拿了奖我们一起为她庆祝,怎么样?”
“刚刚我可能粗鲁了一点,有没有蹭着你的伤口,回去叫医生帮你看一下,顺便换新的绷带。”
布国栋绞尽脑汁想逗Eva开口说话,但Eva除了紧紧攥住被子以外,就没有别的反应了。
车重新驶回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布国栋打开车门,走到周筱的那一侧,弯腰再次抱起她。在听到车“滴”一声的电子锁声音后,他抱着周筱回到原来的病房。
他小心翼翼地将周筱放回床上后,她立即侧过身背对着他。
布国栋见状,只得苦笑。
周母与周父听到女儿被送回来的消息后,急急忙忙过来看女儿。
周母挤开病床边的布国栋,坐在病床上,伸手搭在女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被子上,轻声问:“Eva,你感觉怎么样?”周筱仍是背着他们一动不动。
周母见此,不由得心酸地哭了:“Eva,我是妈妈啊,你怎么还是不认人呢?”
布国栋安慰说:“伯母,Eva其实已经好很多了,她对外界开始有反应了……”
“你住口!”周母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出去,听到没有!”
周父歉意地看着布国栋,小声说:“国栋,你为了找Eva也累了一整晚,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跟Eva妈咪就行了。”
布国栋望着周母身后背对着他的周筱,叹了叹气,对周父说:“那我就先走了,对了,Eva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要不要我……”
“你走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周父说。
布国栋只得无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