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第三个爹!
所有?人捂住心口,应长蕴!你的孩子究竟是和谁生的!
庄子熙脸色越来越寒,封遇秋双目则快要喷出火来,应长蕴原地去世的心都有了。
唯有现场小宝唯一的爹,姬元青哈哈大笑起来。
应长蕴满脸惊恐地看着他,我日,不愧是ntr爱好者,这种时候居然都笑得出来!
这时,殿内来了新的客人,是褚青松和褚夫人。
金巢方才把谷东临叫出去一?起办了点事,等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来便碰见剑拔弩张的四?人,不过他们还是以客人为重,先接待了褚青松。
褚青松作为褚家的当家人,见过许多大场面,即便身处修道者之间也毫不露怯。
“金掌门,多年不见,贵派发展得是越来越蓬勃了。”
金巢笑道:“褚老?爷说笑,以后小派有事,还得找你多多提供帮助。”
两人说的都是客套话?,等寒暄完后,褚青松便直奔主题:“金掌门,我今日来,除了向你们道喜,还有?一?事相求。”
“哦?是什么?”
众人的心高高悬起,刚刚的大场面已经把他们搞怕了,别等会儿这小孩又多出一个爹。
褚青松和褚夫人对视一?眼:“金掌门,实不相瞒,我们想为相瑜觅一?良人定下婚约,恰好贵门应堂主曾与我们结缘,若金掌门有意,我们可即刻奉上聘礼,命人定下生死盟誓,从此褚家产业一?半归应堂主所有?。”
大家把心放回肚子里,还好还好,没多出一个爹,就是人家想找应长蕴当儿媳妇而已。
慢着,找谁当儿媳妇?!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呆滞了,他们木呆呆地看着应长蕴,然后集体咔咔转头,看着郑重其事的褚青松。
众所周知,褚家是下界第一富商,资产不可估量,甚至在场不少门派都得仰仗他们过活。
只是定个婚约而已就送出去一?半,褚青松也太舍得了。
有?个人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可是应长蕴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和那么多人纠缠不清,褚家会不会太亏了……”
褚青松眼神从那人脸上略过:“我相信应堂主的人品,人多口杂,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才让应堂主背负如?此骂名。”
金巢听了他的话?,眼中带有一?丝赞许,看上去竟是开始考虑褚青松的提议。
“我不?意!”四?个人异口同声反对道。
姬元青无所谓道:“啊,我介意小宝再多一?个爹。”
大家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宁,牛批。
谷东临不似往日沉着,语速快了许多:“师父,师弟年纪尚小,且正是需要?用功突破的时候,这时让师弟结侣,恐怕不妥。”
“对啊对啊,”应长蕴眼神感谢谷东临,“而且师父我还有?徒弟呢!结个道侣比徒弟还小,不合适不合适!”
“嗯,”金巢考虑一?番,?样觉得现在考虑应长蕴的道侣事宜太早,于是推脱道,“褚老?爷,今日九旋天准备了诸多美食美酒,等会儿还可以观看备选弟子们在虚境中的表现,我们啊,就先不谈这些复杂的事了。”
外面响了十二下钟声,有?弟子进来通报道:“各位来宾,现在可前往观台入座了。”
金巢很有?东道主的风范:“大家随我来。”
这场闹剧算是拉下了帷幕,等到大殿内人差不多走光时,应长蕴才反应过来。
“等等!你们还没听我解释!孩子不是我生的啊喂!我是个男人!我!不!会!生!孩!子!”
*
苍天之下,虚境入口缓缓打?开,一?道道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应长蕴拉着封遇秋叮嘱道:“万事小心,一?切以安全为重,切记不要?冲动。”
他拿出一道红色的平安符:“好好收着,为师昨晚亲自给你画的,定能保佑你在虚境中大放异彩。”
封遇秋接下塞到胸口里:“师尊放心,弟子一?定全力以赴,不会丢你的脸。”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师尊你要?多加注意,点心、茶水这些东西,离开过视线就不要?再用了。”
应长蕴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封遇秋眸光微凝,朝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庄子熙和姬元青丢过去一个眼刀。
“我怕那些人会对师尊不利。”
应长蕴了然:“我知道了。”
三声钟声敲响,应长蕴一步跳到结界之外,冲他挥手道:“进去吧!”
通道逐渐被关上,悬挂在虚境上空的放映灵石开始发挥作用。
光屏内,无数弟子的身影在丛林中穿梭,他们执剑捏诀,不停与虚境内的怪物搏斗。
现在他们还在虚境的初级场打转,越往深处怪物等级越高,也意味着越难解决,不过这对封遇秋来说并不算什么,今日对他来说是人生的一?个大转折点,等他进入虚境高级场,遇上一?只失去控制的魔物后,他体内另一半的魔族血统就会被激发。
到那时,御风剑脱胎换骨,封遇秋的修为实力也会有?质的飞跃。
但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在魔血与妖血融合时,封遇秋会出现短暂的失控,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应长蕴特意制作了一?枚平安符。
符纸是鲜红色,是应长蕴用他自己的血染成?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书中写过封遇秋失控时原主就是这么解决的。
等封遇秋有?失控的征兆时,只需要?把平安符吞下去就能行了。
不过回忆起书中什么“即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待封遇秋的犬齿刺破脖颈处脆弱的肌肤后,应长蕴还是忍不住嘤咛了一?声”之类的描写,应长蕴不可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他搓了搓泛凉的手臂,忽闻头顶一人的轻笑。
应长蕴抬起头来,见庄子熙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天音阁的位置好像不在这里。”
庄子熙旁若无人地在应长蕴身边坐下:“我若想坐,谁敢拦我?”
一?回头看,果然原先坐在这里的某个门派的掌门已经收拾东西自觉到其他地方去了。
“在找你弟子吗?他在那儿呢。”
庄子熙一?指,应长蕴顺利发现了封遇秋的踪迹。
“你这徒弟的确天资过人,”庄子熙声音陡然凉下去,“就是太碍眼了。”
应长蕴伸手在盘子里拿了块点心,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一?下子撞到庄子熙左手的茶杯,茶水荡出来,撒在了庄子熙的袖口上。
庄子熙笑了声,仿佛原谅了应长蕴的过失,他掏出一块手帕擦干,边擦边道:“不过无所谓,反正看他不顺眼的不止我一?个,总有人替我收拾他。”
应长蕴在周围扫了眼,一?下就看到了裴倾,他似乎是刚刚才收回目光,此时正喝茶掩饰。
“什么意思?”
庄子熙打?开折扇,猛地向应长蕴靠近,折扇将两个人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周围传来一片吸气声。
“又是狐族半妖,又是中了需要?鲜骑心脏才能解的毒,你不会不明白。”
两人的氛围因为空间缩小,顿时暧昧起来,应长蕴觉得空气都仿佛粘稠起来,索性屏住了呼吸。
庄子熙看着他逐渐变红的脸,愉快地大笑两声,扇起了扇子。
应长蕴拧眉:“你知道裴倾和黄鼠狼族勾结的事?”
“我为什么不知道?”庄子熙反问道。
他抛出一个诱饵便抽身要?走,应长蕴一把按住他:“他们要做什么?”
“应堂主,”庄子熙用扇柄挑起他的下巴,“天音阁的情报从来没有?白送的说法。”
“噔——”一?个小石子飞来,精准无误地打到折扇的木片上,庄子熙鼓掌:“谷堂主好手法。”
柳咏思站在谷东临身后,气鼓鼓地瞪着庄子熙,可恶,居然趁封遇秋不在就来调戏他师叔,幸好他发现得早,不然应师叔和封遇秋的关系可就不保了!
谷东临全身散发着寒气,隐藏的情绪仿佛暗流涌动,连应长蕴都感受到一丝危险。
“庄阁主,我师弟不太习惯与别人离得太近,还请您保持距离。”谷东临看似一派云淡风轻,只有藏在衣袖里青筋鼓起的拳头才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
“原来如此,”庄子熙扬起眼,朝应长蕴拱手道,“抱歉,是庄某唐突了,请应堂主原谅。”
他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应长蕴也只能接受:“没关系。”
庄子熙说完便离开,在与谷东临错身而过时,用只有两个人的音量说道:“看来谷堂主对你师弟的情谊,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谷东临脸色骤变,若说他往常的气质是雪山之巅的冰冷,那现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阴寒,令人不禁心生惧意。
“师兄,”应长蕴在他身后叫道,“我没事,让他走吧,别让其他人看笑话?。”
谷东临面色稍霁,手抬起来,还没碰到应长蕴的头却又放下:“嗯。”
光屏的放映仍在继续,此时封遇秋正好遇上一?只偷袭的鹰兽,他右手捏诀,左手在半空中一?笔成?符,长剑挑起,不出三招就将那只鹰兽砍成?两半。
“好!”
“不得了!不得了!手握一把残破的锈剑都能使出如此招数,放眼整个修真界,挑不出十个天资有?他高的弟子!”
……
大家频频朝应长蕴投去羡慕的目光,大家都收徒弟,怎么徒弟和徒弟的差别就那么大呢,唉,想招人家为婿也不太现实,刚刚大殿那那番爱恨纠葛可是让他们永生难忘,话?说回来那孩子亲爹到底是谁啊……
应长蕴惦记着庄子熙的话?,裴倾和黄鼠狼那头想害封遇秋,可是究竟是怎么个害法,莫非今日进入虚境的飞翼派弟子要?对封遇秋不利?
他想不出来,只得一?直盯着封遇秋的动向。
时间慢慢过去,不少承受不住的弟子捏碎玉牌,被传送回校场,与此?时,封遇秋终于抵达高级场,和他?时到达的,还有?褚相瑜。
“想不到你还真有?点实力,但是高级场可不像刚刚那般轻轻松松便可通过,你确定你不回去?”褚相瑜掏出一块手帕,将染血的剑擦拭干净。
封遇秋没理他,径直朝高级场入口走。
褚相瑜瞥见他手中的锈剑,跟上去道:“你这把剑都成这样了,我最后就算夺得榜首也胜之不武,我储物锦囊内还有?不少名剑,你随便挑一?把如?何?”
封遇秋停下脚步,褚相瑜以为他?意了他的建议,便要取出锦囊打?开,谁知封遇秋忽的后撤一步,?时右手利落地挽了个剑花,剑意裹挟着疾风朝褚相瑜的方向去。
褚相瑜瞳孔骤缩,连忙向右躲闪:“喂你——”
很快他就没说话了,因为他意识到封遇秋那一剑不是冲他来的。
剑风打他身边擦身而过,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劈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树干猛烈地摇晃了几?下,粗糙的树皮上出现几?道深痕,露出新鲜的黄绿色内里,再凑近一?点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木香。
大树摇摇欲坠,一?个人影从上面跳下来。
“好巧,我听见动静还以为是守入口的妖怪,没想到是你们。”
申兰笑着说:“听闻贵派虚境高级场内十分凶险,不如?我们结个伴,在里面也好互相照应,如?何?”
封遇秋看也没看他:“不想。”
如?果是别人褚相瑜可能会?意,可当他看见这人穿的是飞翼派的弟子服时立马不高兴了。
“连收拾几只作怪的妖魔都要人陪,怎么?你们是离了人就活不下去了?”
他虽没有?指名道姓,但之前飞翼派来九旋天找麻烦的事人尽皆知,褚相瑜这番话摆明了就是嘲讽他们。
两人头也不回地相继进入入口,申兰轻声笑了下,也不知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只是右手又将今日掌门给他的东西攥紧了些。
高级场内的东西的确比低中级要难缠些,头脑也要?聪明许多,收拾它们的确要多费一番功夫。
一?路上他们虽然没有?刻意结伴,但机缘巧合下这些进入高级场的弟子还是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此刻来到一个山谷,谷内光线昏暗,奇花异草随处可见,时不时有蛇游过的响声,大家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可能有剧毒的东西,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着。
“相瑜兄,这儿的东西虽然是比刚刚难解决,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难道厉害的还在后头?”
“或许吧。”褚相瑜回答道。
申兰又插话道:“我想应该不用太担心,前面那位小兄弟看起来十分可靠,有?他在,想必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褚相瑜哼了声,看向走在最前头的封遇秋,那人仿佛没听见他们在谈论他,依旧挺直着背往前走。
忽然封遇秋停了脚步,褚相瑜问:“怎么了?前面有什么东西吗?”
封遇秋把手放到背后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闭目聆听着。
整个山谷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无比安静,连一?丝蝉鸣鸟叫都没有?,大家都警觉起来,手持刀剑四?处张望。
封遇秋猛地睁开眼睛,冲背后的人喊道:“快四处分散!”
话?音刚落,地面就激烈地震动起来,一?时间山石滚落,树倒鸟散,地上花草枯的枯萎的萎,极个别生命力强的连忙拔出茎根,用细细的根尖盘绕成?腿疾速奔走。
地表呲呲咔咔地裂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脱束缚,只听一声巨响,一?条粗大的尾巴从地下钻出,上面还占着褐色的土块。
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露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一?直不知死活的鹰想把这条尾巴叼走吃进肚里,却被自己的猎物狠狠一?扫,“啪”一?声在临近的山壁上拍成?一?块肉泥。
褚相瑜看着上面的鳞片:“这是……蛇?”
“咚”的一?声,怪物的前半部分也钻出来。
褚相瑜不可置信道:“蛇的头上怎么会长角?看样子他也不是蛟!”
“应当是蛇妖,大概是吞吃过尚未成年的幼蛟才会变成?这样。”封遇秋冷静道。
蛇身的中间一部分仍被困在土中,伴随着它的挣扎,周遭一片地动山摇,几?乎站都站不稳。
有?几?个弟子已经捏碎玉牌出去了,但还剩下不少人在观望,看能不能在接下来的战果中分得一?杯羹。
蛇妖的蛇信嘶嘶作响,一?双竖瞳盯得不少人心底发寒。
封遇秋率先冲出去,对着蛇头就是一刺,却只刺进了一?点剑尖,并非是他用的力气太小,也不是御风剑不够锋利,而是蛇周身的鳞片太过坚硬。
他抽出剑来,只见刚刚刺出的伤口迅速愈合,经受了痛楚的蛇妖愈发癫狂,尾巴追着封遇秋四?处袭击。
“我来帮忙!”申兰抽出佩剑,和封遇秋一?起攻击。
褚相瑜不甘示弱,几?乎是在申兰飞出的?时加入了队伍。
三人在蛇妖身上四?处添新的伤痕,可无奈这蛇妖自愈能力太强,他们三个合起来居然都没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样下去不行,”申兰道,“我们得先把他脖子上的鳞片挑开,然后一击毙命。”
封遇秋没说话?,但默认了申兰的办法。
“那还等什么,趁现在它还困在这里,我们动作快些!”褚相瑜说罢冲了上去。
三人各自负责一部分,剑锋割在鳞片上,居然发出了金石相撞的声音,甚至还可隐隐看见火花。
围观的人不禁暗暗感叹,这长虫究竟是怎么把自己磨练得如?此皮糙肉厚。
“咔”,申兰挑开最后一块鳞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块鳞片恰好砸在负责转录画面的灵石上,一?瞬间,灵石四分五裂。
申兰勾起一?抹笑,手心赫然出现一?块狭小的黑色晶体。
他划开鳞片下的肉,迅速将晶体放到里面,伤口很快愈合,看上去完好如初。
“我这里弄好了。”申兰一边远撤一边道。
褚相瑜咬着牙,额角渗出汗水:“我还剩一块……”
封遇秋原本等着褚相瑜,一?向细心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